她没想到今晚竟然又碰到了陆庭洲,看着他森冷的黑眸,内心许久的平静骤然被打破。
听着他嘲讽的话语,她心头在那一瞬还是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痛感来。
酒劲将那股酸酸麻麻的痛感逐渐放大,疼得她低着头忍不住掉下泪来。
怎么能这么疼呢?
她按着心口那疼得发胀的地方,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。
就在这个时候,骨节分明的手,递到她面前,上面放着一包纸巾。
她愣了一下,这只手她太熟悉了,熟悉到她甚至能记得他掌心的每一根线条。
“怎么?那小年轻丢下你走了?哭成这样?”
陆庭洲的声音,从她头顶上方传来,也让她从愣怔中回了神。
她不客气地伸手将陆庭洲掌心中那包纸巾拿过来,慢条斯理地擦去脸上的泪痕和嘴角的污渍,每一个动作她都表现得十分自然,不想让自己在陆庭洲面前显得过于狼狈。
“只是喝多了吐了而已,陆总什么时候也干起编剧的活了?”
她的语气十分平缓自然,没让陆庭洲看出半点的心虚,擦完之后,将剩下的纸巾递还给陆庭洲,“谢谢。”
陆庭洲没有接,只是目光深沉地望着叶笙发红的眼尾,心头突然间被扎了一下,泛着丝丝的疼。
垂在身侧的手,动了动,最后,还是控制不住地抬起,轻拂过她泛红的眼尾。
叶笙的脚步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,脚后跟却抵住了身后的花坛,重心骤然不稳,整个人往身后的花坛倒去。
所幸陆庭洲往前一步,在她摔在花坛里之前,拦腰将她抱住,一用力便将她带入他怀中。
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,一下一下地传入她的耳中,有那么一瞬,叶笙的心头生出几分贪恋来,想让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,让她对贪恋一会儿这个怀抱。
但是,理智却不允许她这样做,她好不容易才将陆庭洲从自己的世界里推开,又怎么能去贪恋那一份不属于她的美好。
她往后退了退,想从陆庭洲的怀中出来,可陆庭洲却没有松开她,反而抱得更紧了一些。
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,手上加重的力道,仿佛要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,“这几天,我经常做梦,梦到很多我们之间的事,我知道那不是梦,是我们之前就经历过的。”
“我们之间不应该就这样到此为止,叶笙,你真的舍得吗?”
陆庭洲问她,语气中带着几分彷徨和失落。
叶笙知道,这一刻她该推开他的,可是,抬起的双手却失去了力气,任由自己被陆庭洲抱着。
她的内心在矛盾中痛苦挣扎着,最终,又化作平静。
她闭上眼,深深吸了口气,用及其冷淡的语气,在陆庭洲的怀中缓缓开口,“我上次跟你说得还不够清楚吗?我们之间在四年前就已经断了,哪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,就算有,那也是你在纠缠不清。”
她逼着自己说出这番决绝的话语,趁着陆庭洲松手的当口,她立即从陆庭洲的怀中退了出来,抬眼之际,对上了陆庭洲爬满受伤的双眸。
她有些心慌地垂下眼眸,不敢再去看陆庭洲的眼睛,随手拿起丢下花坛边上的包,手忙脚乱地走向路边打车。
刚走了两步,手臂被陆庭洲抓住,她蹙起眉回头,那双爬满失落的双眼,此时带着一股执拗的猩红,哑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