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道之大,安澜抵抗不了,踉跄着撞在墙壁上,脑海里一片空白,耳鸣也听不见人们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她扶着墙稳住身形,脑子乱哄哄的无法做出反应,连眼前都是一片黑暗的。

    而在封煜的角度看来,她正在看着自己,挂着血丝的唇角讥讽的微扬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她的态度在他看来充满了挑衅,她狠毒的言语也还在耳边徘徊,甚至打了她一巴掌的手都有些火辣辣的疼,细看之下还在轻微的颤抖着。

    凌宇回过神来后,低吼一声道:“封煜,你疯了吗?竟然对一个女人下手,她是你的妻子啊!”

    封煜站在原地没有言语,凌宇跑过去扶着安澜,关切的问她怎么样。

    此时安澜的耳鸣稍微退去,她木然的看了眼凌宇,下意识摇摇头,表示自己没关系。

    凌宇却看得出她状态很不好,他紧皱着眉头道:“你身体太虚弱了,需要休息。”

    安澜低低的应了一声,此时才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,她估计自己半边脸都肿了吧。

    封煜眼睁睁看着他们从身边走过,紧蹙的眉头依然没松开,在擦肩而过时下意识抓住安澜的手。

    安澜微微一顿,停下来看着他,轻笑道:“怎么,封总没打够吗?还有这半边呢!”

    封煜抓着她手臂的手忽然一紧,眼神凌厉的看她,这个女人太容易挑起他愤怒的神经了。

    凌宇则是满不赞同又略为紧张的神色,低声唤:“安澜......”

    他的意思是别惹怒封煜了。

    安澜承了他的情不再开口,只是微垂着眼帘看封煜那只手。

    以前,她曾说过最喜欢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的手,那是艺术家的手。

    如今,这艺术家的手打人也很疼,心尖上都感觉到疼!

    安澜垂眸看手,而封煜则是看他,从他的角度望过去,她红肿的侧脸尽收眼底......

    精致的五官配上红肿的脸,似是在讽刺他的‘毒手’。

    事实上,他未曾意识到做了什么,那一巴掌已经挥出去。

    如同泼出去的水,收不回来了。

    他微微跑神的理智被安澜唤回来后,松开了手,尚未开口。

    刚才告知急需输血的护士跑回来,急匆匆道:“先生,你们找来献血的人到了吗?目前还差1000cc,病人耽误不得!”

    话到嘴边的封煜转了个弯,将安澜往护士一推,道:“她就是rh阴性血。”

    护士看了眼一脸苍白,刮风都能吹跑的安澜,神色略为纠结的道:“先生,这位小姐的体质恐怕......”

    恐怕承受不住抽1000cc血吧?

    封煜横了她一眼,冷声道:“还站在这里干什么?”

    护士被他这一眼吓得打了个寒颤,不敢再多说什么。

    安澜反倒是一脸无谓,她冷漠的看着封煜,启唇道:“想让我鲜血,捐肾,都可以!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众人顿时都看着她,不知她为何突然改变主意。

    安澜不理会他们的眼神,定定的看着封煜,缓缓道:“签了离婚协议,放了我哥,那怕你要我的命,都可以!”

    “休想!”封煜二话不说立刻否决。

    “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,血和肾就在这里,如果你不介意是从死人身上取的,尽管拿去!”

    安澜说着,衣袖里突然滑出一把锋利的匕首,她抵在心脏处的位置,冷漠的看着封煜。

    如此决绝的方式,让封煜的眉头狠狠拧紧,他怒视着安澜,冷哼道:“安澜,你想威胁我?难道你忘了我说过的,你死,安仲杰也活不成!”

    “呵呵呵。”安澜低低的笑了起来,眼睛隐约闪烁着晶莹的水光,神色却无比冰冷,反问:“安仲杰?从一开始你就用我哥的性命来威胁我,让我受尽屈辱折磨,依然不敢寻死,死对于我来说太奢侈了......”

    她的眼神飘远,似是回忆起不堪回首的往事,随后回过神来继续说道:“你总是拿安仲杰来威胁我。可是从我出狱到现在,连他一面都没见到。我甚至不知道,他还活着,或者是......死了。”

    安澜想,她真傻!

    一直以来都未曾看到大哥的面,却被封煜拿来威胁她。

    她真的很心累,很想不管不顾,就任由他们怎么说吧。

    “想见安仲杰,我可以成全你!”

    封煜一句话,安澜坐上了开往不知目的的车,她缩在角落里看向窗外,心情却很是五味成杂。

    几年不见的哥哥,还好吗?

    封煜坐在另一边,沉冷的脸藏在黑暗里,眼角瞥了眼安澜,没有言语。

    医院那边,他已经安排莫言,找了几个hr阴性血的人去献血。

    之所以带安澜去看安仲杰,不过是为了......

    加倍折磨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