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片刻的功夫,薄荣轩已经拉上门走了,看他那急匆匆的背影,好像还有几分避之不及的意味。
沈晚瓷抽了抽手,薄荆舟不放,她无奈的道:“我不走,你放开,我困了,去睡会儿。”
昨晚醒了后,她就没再合过眼,情绪又一直是紧绷的状态,早在知道薄荆舟没什么大碍的时候就困得不行了,但碍于病房里一直有人,她才强忍着没有睡。
现在好不容易静下来,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,困意就再也压不住了,说话的功夫,她连打了好几个哈欠,眼睛都被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,泪眼朦胧的模样看上去可怜巴巴的。
薄荆舟心下一软,急忙松开她,见沈晚瓷转身就朝着隔壁的空床扑去,想到那床刚刚聂煜城才睡过,上面他的味道估计都还没散干净,她现在躺上去,同一张床、同一床被子和同一个枕头,四舍五入就相当于他们同床共枕了,他就又重新将人拉了回来:“你睡这张床。”
沈晚瓷无语,她完全没想到那一层,随口接了句:“......都是医院的床,有啥区别,难道你睡过的要香一点?”
薄荆舟:“嗯。”
“......”沈晚瓷给他比了个大拇指,“您可真是千层鞋底做腮帮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他虽然没听懂,但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话。
沈晚瓷没回他,闭上眼睛就睡,被子上全是薄荆舟的气息,被窝里也还残留着他的温度,躺在里面就好像被他抱在怀里似的,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包裹着她。
直到这时,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薄荆舟为什么非要让她睡这张床了。
真是......
沈晚瓷是真的困了,刚想明白这件事,就彻底陷入了深度睡眠中,外面嘈杂的声音也丝毫影响不到她。
见她睡着,薄荆舟眼底的温柔瞬间覆上了一层冰霜,他从床上下来,费劲的换了身衣服,临出门时,他走到沈晚瓷的身旁,弓着身握住了她的手。
女人的手臂搭在被子上,她皮肤白,被单也是白的,手肘处的那处淤痕就显得特别明显。
这是她被踹摔在地上时,手肘支地撞出来的。
薄荆舟的指腹轻轻从上面刮过,然后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,起身离开了。
走出病房,他对着门口站得笔直的两名保镖冷声吩咐:“保护好少夫人,我回来之前,谁都不能进去,包括医院的工作人员。”
楼下,王大富站在车子旁,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,见薄荆舟出来,急忙拉开车门:“薄总,您现在这种情况出院,没问题吧?”
薄荆舟:“嗯。”
只有24小时的时间,如果抓不到纪子言的把柄,那这次的局就白设了,他和晚晚的伤也白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