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欠他多少?”温然想说自己还有一些,可以给沈惊落应急,“我手头还有一些。”

    “一千万。”沈惊落沮丧的叹了一口,“当初他们家给我的彩礼。”

    “彩礼还要收回去吗?”这可太狗了。

    “人家已经开恩了,没要利息。”沈惊落自己说起来都像个笑话,“还吧,他说了一年,就一年。”

    从此,各不相干,挺好的。

    只是这一年的光景,说长不长,说短也不短的,她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。

    中途,沈惊落去上了个洗手间,出来洗手的时候,又遇到了隔壁的那两个女孩。

    她们还在讨论关于霍衍霆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吗,霍衍霆和尤医生是青梅竹马,从小就认识,尤医生还是霍家钦点的儿媳妇,只不过,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,两人错过了好多年,现在回归正轨,要修成正果了。”

    “哇哦,听着就好浪漫哦,兜兜转转还是你,真的太让人羡慕了。”

    两个女孩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洗手间。

    沈惊落捧起凉水往脸上扑去,水沾在发丝上,顺着脸颊和鼻尖,滴滴嗒嗒。

   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她突然笑了。

    自己就是一个笑话不是吗?

    在一场各自带着目的联姻当中,只有她一个人,傻傻的寻着光,追随了过去,到头来,遍体鳞伤又狼狈不堪。

    离开料理店里,外面下起了雨。

    温然家里突然有事情,急着要走,便叫了辆出租车,想先把沈惊落送回去,“上车吧。”

    “然然,你赶紧去忙吧,我等公交车就好。”

    “都下雨了,等什么公交,上车吧。”温然拉开车门,先坐了进去,“一会雨下大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有伞,淋不着,坐公交方便,直到我家门口中呢,你又不顺路,赶紧走吧。”沈惊落关了车门,挥手与温然再见。

    雨滴或大或小的敲打着地面,沈惊落找了处屋檐下,避雨。

    她没带伞,被风吹散的雨滴,落到她的额头和发丝,像一场无妄之灾。

    夜色下,她孤零零的,有些冷,雨很大,没有公交车经过。

    她往后退了退身子,贴到了墙根。

    她很怕淋雨后感冒,失去孩子的那个手术,让她的身体变得很差,有一次感冒差一点要了她的命。

    路上的行人,越来越少。

    她不能一直躲在屋檐下,她需要一把伞,一把可以撑到回家的伞。

    于是,她把包顶到头上,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,跑到了街对面的小卖店。

    “老板,有伞吗?”

    “有啊。”看着浇透的的女孩了,老板报了雨伞的价格,“一百一把。”

    “一百?”沈惊落本想跟他计较两句,想想还是算了,“一百就一百吧。”

    撑着伞,她站到路边,准备打辆车。

    风吹透她的身体,她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经过的车子,没有减速,路面上的积水,丝毫没有留情的,浇了她一身。

    “前面那个人,怎么看起来有些面熟啊?”开车的钟斯隽对着副驾驶的男人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霍衍霆往外看了一眼,伞挡着女孩的脸,他看不见,“不认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