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易楚倒不担心纪诗文的安危。
如果宋初年想要肚子里宝宝的命,顶多就是带她去打胎。
他那么喜欢纪诗文,一定不会让她出事的。
“不会。”
“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,其实,宝宝已经保不住了?”
这个孟易楚也不知道。
但概率很大。
“其实,你可以去她住院的那家医院问一下。”
宇值落寞的垂下眼皮,他会的。
是真相,他都要知道。
就算最坏到,纪诗文已经逼着流了产,哪怕是宝宝的尸体,他也要亲眼看到。
“我要怎样才能把诗文接到身边。”他捏着自己的眉心,无助且痛心,“她不应该受那么大的罪,是我对不起她。”
“别难过了。”
她当初选择了这样的路,就代表着,她知道这条路并不好走。
有舍,才会有得。
她明白这个道理。
沉重的话题,暂时放下。
孟易楚陪着他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。
大部时间,是孟易楚在说,宇值在听。
两个男人坐在客厅里,聊着天,好多年,他们都没像现在这般,交心。
宇值的话一直不多,但是孟易楚在聊商业规划的时候,他还是听的很认真。
呆到天黑。
孟易楚陪他吃了个晚餐,又监督他吃了药,这才准备回去。
“你真不应该让项阳回去,他在的话,还能看着你,至少把这药吃了。”
“一次不吃,问题不大。”
“你以后最好是记得。”
孟易楚离开后,宇值依然在客厅里坐着。
他在想追风堂的事情。
突然,他想到了一个人。
他叫林黑子。
当年,是个偷渡来美国的小混混。
认识他时,林黑子不过才十七八岁,幽黑的面孔,混不吝的性格,却因为宇值给了他一块面包,痛哭流涕。
宇值在M国呆的那段时间,林黑子很愿意跟他呆在一起。
这些年,逢年过节的,林黑子也会给他发条祝福的信息。
听说,他进了什么帮派,事务很忙。
会不会跟这个追风堂能有什么联系。
宇值拿着手机,开始找通讯录。
幸运的是,他还存了林黑子的手机号。
不知道,现在这个号码还能不能打通。
抱着试一试的心态,他拨通了这个久违的手机号。
手机响了起来。
紧接着是熟悉的声调,“宇哥。”
“嗨,黑子。”
“宇哥,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?”那头有些诧异。
宇值也没拐弯摸角,“有时间吗,我想见你一面。”
“当然。”
几句话,两人约好了时间和地点。
林黑子没问宇值什么事情,宇值在电话里也没有多说什么。
隔天一大早。
宇值就开车出了门。
林黑子约的地方,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家汉堡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