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易楚不相信,一个女人为了情欲去偷情。
要么就是因为跟这个男人旧情难忘,要么就是为了要个孩子。
是前者还是后者?
“......所以,我是谁的孩子,你是知道的,对吗?”
凌书丰再次沉默了。
在易绣文婚前,两个人墨守成规,都没有做逾越伦理之事。
婚后,易绣文找到他时。
他是不愿意的。
无论他多爱她,多放不下她,她已经结婚了,他就不能介入她的婚姻和生活。
他不能让她在婚姻里变得被动,受到屈辱。
但她苦苦哀求,抱着他哭了一晚上。
那晚的大雨,还历历在目。
那晚的雷声,或许就是对于他们这两个苦命鸳鸯最大的震怒。
无论怎样,他们都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。
也就是那一晚,他才知道,她一直是完整的,结婚那么久,她和孟兆先连一次都没有过。
一个月后,她告诉他,自己怀孕了。
她慌了。
不知所措,他不想让她把这个孩子留下来,这个孩子会让她无法面对孟兆先。
但她舍不得。
她坚持。
后来他才知道,那晚回去,她和孟兆先圆房了。
她想让肚子里的孩子,明正言顺的成为孟家的后代。
可是......
同样是男人,孟兆先也不是傻子,他怎么会不知道,一个早产的孩子却有着足月的生命指征,这代表着什么?
后来,他们没有再见过面。
他托人打听过她的生活,听说她经常和孟兆先吵架,感情并不好。
他一时心软,造成了她悲剧的一生。
叹息过后,他十指交叉扣在了一起,“是,我知道。”
“你既然知道她生了你的孩子,你为什么,这么心安理德的逃走了?你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,那些年,你到底在想什么?你有想过她的日子有多难熬吗?”
“我想过。”但他知道孟兆先是爱她的,否则不会把这事深埋心底,“虽然你父母的感情并不好,但是你爸很喜欢你妈妈,吵归吵,闹归闹,不也没有把你的身世揭穿吗?”
“我爸的大度,并不代表着,我妈就会好过,面对着自己的老公,还要面对一个偷情生下的儿子,她有多痛苦你能体会吗?你是怎么有脸说这些的?”
自从易绣文过世后。
他就一直在打听孟易楚的消息。
其实,他知道孟易楚很优秀,无论是哪方面,都出类拔萃,他比自己强太多,也强过孟家任何一个人。
他更知道,他不应该打扰这个孩子。
“是,是我做错了,这些年,我一直在忏悔,就在你找到我之前,其实,我也想找你聊聊的。”
“找我聊什么?聊我是个私生子?聊我不姓孟,应该姓凌?”他哂笑,透着苦涩,“我看你真是小说写多了。”
孟易楚的讥讽,凌书丰并没有介意。
这事他做错了,三十年前他就知道。
他犯的错,害了女人的一生,还是他最爱的那个女人。
他无法原谅自己,这几十年来,他一直戒情戒爱,把自己过成了和尚。
婚姻他没有,孩子他也没有。
孤家寡人的过了二十年后,才收养了一个可怜的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