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砚给季烟火脱外套,抽空看了他一眼,“你急慌慌的跑来,就为了看我活没活着?”
“当然了,你这突然的死而复生,我不得验明正身啊。”
任砚十分熟练的把季烟火的大衣挂好,跟她说,“上楼去睡一会儿。”
季烟火总归是觉得不太礼貌,“我先给你们泡壶茶喝吧。”
“不用,一会儿我们自己泡,你去睡一会儿,晚餐的时候叫你。”
“那行吧。”季烟火挺不好意思的,“星宇,你跟你表哥聊会儿天,我这身体......”
“表嫂,你赶紧的去歇着,都是自家人,不用客气的。”
季烟火没再说什么,便上了楼。
周星宇一屁股坐到沙发里,拿了颗桔子,就开始剥皮,“表哥,你可真是吉人天相啊,你说你这到底是什么命啊,硬成这样?咋还死不了呢?”
“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
男人淡淡的,开始生炭烧火,准备烹茶。
周星宇丢了颗桔瓣到嘴里,“你死了,我伤心难过还来不及,怎么会有好处呢,我就是觉得吧,肯定是任家祖先在保佑着你,所以,你才能大难不死的。”
“别那么多的屁话了,你专门跑过来,不可能只是为了看看我还活没活着吧?”
周星宇叹息了一口。
又叹息了一口。
再叹息了一口。
任砚看向他,“说吧。”
“真的表哥,本来这事吧,我想着找孟总帮忙的,你突然活了,我就想......还是来麻烦你吧。”
“说事。”
周星宇放下桔子,开始说,“我被安家人告了。”
“安家?哪个安家?”
“容容。”
任砚明白了,是安沁容的安家。
这倒是新鲜了,他们安家应该感激这些年周星宇对安沁容的付出才是,怎么还反咬一口了。
“怎么回事?”
周星宇一想到这事,就觉得像是吃了颗苍蝇似的。
这吐出来和咽下去,一样恶心。
“容容被安家接回去了,他们没有给她治疗,她的病情急剧恶化,向我要钱,本来我想着问孟总借一些的,后来,我想通了,这钱就算是给安家了,他们也不可能给容容治病,索性就没给。”
“我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,但是他们把我告了,说是因为我这些年,我软禁了容容,延误治疗,导致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,这不是胡说八道吗?我对容容的心,可是天地可鉴,是他们不想给她治了。”
“现在马上要开庭了,我问过律师了,他说,这种情况,就算是往宽处判,我也得做牢,可我真的没有错,我不想做牢......”
周星宇越说越激动,扑通一下给任砚跪下了,“表哥,这事你得帮我啊,除了你,没人能帮得了。”
任砚看着这个争气的死孩子,抬腿就是一脚,把他踢了出去。
恨铁不钢的:“我劝过你多少次,不要去做这件事情,你听了吗?活该。”
“表哥,我以为容容会醒过来,那些书上写的植物人的故事,到最后不都醒了吗?我就是抱着一丝丝的希望,我就是......”
“那书上写的你也信?”任砚太知道国外的法律的,惹上这种官司,很难脱身,“周星宇,你现在知道这家人都不好惹了吧?你真是自作孽,不可活。”
“表哥,我已经接受了容容不再醒过来的事实,我甚至已经接受了,她很快就要死去这件事情,我更清醒的明白,我没有错,我不能去做牢,表哥,你要帮我,求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