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唇角衔着一颗燃到一半的烟卷,双手插在裤兜里。
浪荡形骸,一点正形也没有。
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了?
他不是应该在江城,跟儿女团聚,把失去的这一年补给孩子们吗?
他跑到南特来干什么?
季烟火装视而不见,已经不可能。
任砚已经扔掉烟卷,走了过来。
他身形高大,站在于俊面前,比他高半个头,光是身高就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。
大手扣住季烟火的肩,宣示主权,“不介绍一下。”
在外人面前,季烟火勉为其难的给了他个好脸色,“这位是我的主治医生,于俊医生。”
“你好,于医生,我是季烟火的先生。”任砚微笑着,握手的力量带着强大的攻击性。
“你的先生?”于俊诧愕,她的先生不是去世了吗?
季烟火有点尴尬,但也没有否认,“是我的先生,他又活了。”
“烟火,这可......”太令他无法接受了,明明他刚刚向她表示了他要追求她的想法,“......我仍然恭喜你。”
“于医生,我们就先回去了。”
“慢走。”
两个人坐进车里。
男人没再说话,脸也很臭,握着方向盘的右手,骨节分明,青筋暴显。
车子一直往家的方向开。
他不说话,她也不说话。
甚至她还把身子微微侧向了车门的方向,表示对他的抗拒。
男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,还是没有只言片语。
车子开的很快。
十几分钟,就开到了家门口。
季烟火下车往里走,他就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。
院子里的雪还没怎么融化,空气中都是冬天的味道。
她记得去年来的时候,也是在下雪。
不知不觉一年过去了。
屋子里很热。
进门后,女人脱下外套,刚挂到衣架上。
只觉得身子被腾空扛了起来。
这个男人又在发什么疯?
“你干什么,放我下来。”
“季烟火,你竟然背着我,谈起恋爱来了?”他抬手给了她的屁股重重的一下,“你还真是当我死了是不是?”
“谁谈恋爱了?你自己一身骚,还怪起别人来了。”
“我就是对你太纵容了。”
他不顾三七二十一,扛着她进了卧室,重重的摔在床上。
季烟火只觉得一阵眩晕。
这个狗男人,要弄死她吗?
“任砚,我现在是病人。”
他恍了一下。
他光顾着生气了,怎么把她身体还未全部康复这事,给忘了。
态度立马就软了下来,“没事吧?”
“头晕,恶心。”她捂着胸口,天旋地转。
他把她从床上扶了起来,轻轻的抱着,“缓一下。”
她无力的依靠在他的怀里。
他身上淡而清雅的味道,让她舒服了不少。
他轻轻的给她抚着背,一下又一下的。
“你就只会冲我发脾气。”
“我不应该发脾气吗?”他还委屈的不行呢,“那个姓于的医生,跟你是什么关系?”
“我们就是普通的医患关系。”
“糯宝跟我说,他喜欢你,难道没有这事吗?”他不信自己的儿子会撒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