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件事情上,孟易楚怎么可能跟她感同身受呢。
他又没死哥哥,他们家又没有失去顶梁柱。
这个男人就是凉薄。
“你挺冷血的。”
“人死了,活着的人,就要永远活在阴影里吗?活着的人,比死去的人,责任更重不是吗?”他试图给她讲通道理,“难不成,我也天天跟你一起哭哭啼啼?任子怡你也不小了,该理智的时候就不要伤春悲秋的。”
“我想我哥,就伤春悲秋了,他不是你哥,你当然不会想他。”
任子怡生气了,冲着孟易楚吼。
孟易楚不想跟她斗气,“我的意思是,我们活着的人,还有很多事情要做,你有暖宝要照顾,季烟火也有两个孩子,你家还有爷爷,你妈,这些不需要你来照顾吗?”
“不用你教育我。”她端起酒杯,仰头喝光了杯中的红酒。
“我没有教育你,我想让你好好吃顿饭,仅此而已。”
任子怡伸手拿过红酒,又给自己倒了一杯,“你这个人,就是极端的自私主义,我不喜欢,一点都不喜欢。”
她很郁闷,一边吃饭,一边喝酒,完全不顾孟易楚那焦灼的目光。
他的担心,她视而不见。
雨一直不大不小的下着。
凭添了几许的凉意。
“少喝点。”他说。
“孟易楚,我还是搞不明白。”
“搞不明白什么?”
“你这次又来靠近我,你到底有什么目的?仅仅是因为你快要死了?不想让自己留下遗憾,还是说,你依然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,还想从我身上掠夺什么。”
她泛红的眸底,是深深的不解。
她就那么看着他,她想得到答案,似乎又害怕得到答案。
“现在,,你身上,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?”他平静的回望着她。
“我一直也没觉得我身上有值钱的东西,但你不也是,一次又一次的利用了我吗?我不懂孟易楚,你告诉我,好不好?”
她近乎渴求。
她想知道答案,这样,自己就不用为孟易楚要死这件事情,伤心难过了。
男人抬手握着酒杯,轻轻的抿了一口,无奈苦笑,“一次的利用,你理所当然的认为,我每做一件事情,都是利用你。”
他的唇角酸涩。
她不信他,从来都不信。
而任子怡只是不敢信了。
他们说,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。
可眼前的男人......
女人双手捂着脸,她可能是喝多了,她的身上确实没有可利用的东西。
如果真的有,那就是她这个人,现在还可以为他排忧解闷。
“可能是我失去了信任你的能力吧。”
她低头吃着菜,也会大口喝着酒。
他没有再说话,眸光却始终落到她精致的小脸上。
他能看出来,她在说服自己再最后相信他一次,但是她说服失败了。
她无法信任他,不是因为失去了信任他的能力,而是她怕了,被他伤害的怕了。
那一晚,任子怡醉了。
她睡倒在了餐桌上。
她一直在鼓鼓囊囊的说着什么,他听不清。
“去卧室睡吧。”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。
她没有反应,他便打横抱起了她。
她的身子很轻,本来就不胖,现在更瘦了。
卧室的床很软,把她放下后,她的小手一直在找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