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季烟火就不信这个邪,“他是明城的天,仅限于他在其位上,如果他不在位,你看他还是不是天。”
“你以为就凭你,能扳倒千年?你别做梦了,他在明城这么多年,根基扎的有多深你知道吗?那些妄想要把他拉下的水的人,个个现在过的什么样,你可以去打听打听。”
女人的态度,极其的嚣张。
她这个千穗岁的救命恩人,在他们的眼里,只是一个想挑战千年权力的挑衅者,仅此而已。
感恩,口头上说说而已。
越是这样,季烟火越咽不下这口气。
幸亏这些日子,她没少做功课。
不久,上面会派新的掌权人过来明城,与千年做权利的对接。
千年如果在这时,出了事,他这几十年的辉煌,有可能就会变成一片坟墓。
到时,埋葬的可不止千年一个人。
与他有盘根错节的所有人,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。
“如果千夫人,觉得千年会一直站在权力的顶点,那你就错了,京城的人,不会不知道他这些年的所做所为,收拾他,分分钟的事情。”
女人大笑,笑季烟火的天真,“怪不得你这么胆大来这儿,跟千年谈条件,原来也是个没脑子的。”
“有没有脑子不重要,重要的是,我会举报,只要你们整不死我,我就一直这么做。”季烟火挺直了腰板,“还有,我会让你的女儿,看清楚你们这些人的丑恶嘴脸。”
季烟火不是威胁。
她实在是威胁不了任何人。
但她也真的是快要崩溃了。
任砚要是真被千年的人给弄死了,她怎么甘心。
“千夫人,我想任砚被千年弄到牢里,应该是手里握着他的不少黑料吧?如果他死了,我想那些见不得天日的东西,应该会重见光明,你们做人太绝,实际上是给自己修了一条死路,是活,还是死,你们自己决定吧。”
季烟火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。
她只在赌,任砚手里或许有千年做坏事的证据。
眼看着面前女人的脸变了色。
季烟火猜着,十有八九,她猜中了。
她冷冷的看了季烟火一眼,重重的警告她,“你别玩火。”
“是我在玩火吗?是你们在玩火,明明抬抬手就能放过的人,非要整死他,你把我们逼上死路,好啊,我们可以去死,但死之前,我们是不是也要拉个一起下水的?”
死不怕。
就怕有人,没有享受够这人世间的繁华。
女人狠狠的瞪了季烟火一眼,没再说话,甩手离开。
她知道,女人是去找千年去了。
季烟火静静的坐在大厅里。
觥筹交错间,她在等候着她的处决。
她没再见到千穗岁,她没有再回来这里。
没关系。
千年这种老狐狸,自有他的斟酌。
大不了就是一死,她不怕。
许久许久,久到客人们都一一离去,她也没等到女人再回来的身影。
跟着最后一波客人,季烟火离开了这座深宅大院。
奇怪,怎么会放她走的?
她以为,他们会软禁她,赶尽杀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