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场一片哄笑。
少爷们买了乐子。
而她失去了做人最基本的尊严。
她抬起眼眸,看向了泼酒的男人,睫毛上是滴滴嗒嗒未淌尽的红酒。
明明弱的跟只小猫一样,眸底却写满了恨意。
这是任砚解读的信息。
有那么一秒,他对这种眼神的感觉是复杂的。
坐在任砚身旁的男人,实在是看不下去了,“到底是个小姑娘,算了吧。”
“乔哥,你这话说的,好像咱们欺负她一样的,她不就是出来卖的,卖笑是她的服务啊。”男人毫不客气的又在季烟火的肩上拍了两下,“是不是啊,半夏......小姐?”
他刻意压中了小姐两个字,让她注意自己的身份。
小姐,呵?
他们当她是小姐。
季烟火紧攥的小手,骨节泛白。
乔奕起身走到季烟火的面前,脱下外套,盖在她的身上,把她扶了起来。
“行了,你下去吧,这里不需要你的服务了。”
季烟火抬眼看向了男人,她想道谢的,可她现在挤不一句话。
往外走的时候,她把任砚摆在桌子上的钱带走了。
几个朋友嫌乔奕多管闲事,“乔哥,这种女人就是出来卖的,赚的就是受委屈的钱,你看她,临走也没忘了拿着钱,你可怜她什么呀。”
“来这里也不全是卖的,有的可能家庭出了变故,你们一晚上就折磨一个小姑娘,不太合适。”
他说完看向任砚,“就算是卖我个面子。”
“行了。”任砚起身,准备先走,“你们玩吧,账算到我头上,跟前台说一声就行。”
“砚哥,你要走啊?刚来怎么就要走?”
“行了,你们玩吧,我也回去了。”乔奕跟在任砚的身后走了出去。
在他上车的时候,叫住了他,“任砚。”
男人停下脚步,回头望向他,“有事?”
“你没怪我多管闲事吧?”
“没有。”
在任砚的心里,男人之间再怎么着,也不至于为了个女人,起矛盾起争执。
季烟火算什么。
乔奕不过是起了恻隐之心罢了。
“那你早点回去休息,改天咱们再约。”
任砚点头,“嗯。”
......
季烟火回到工作间。
婷婷就发现了不对劲。
“你身上怎么是湿的?是不是那帮子男人又在你身上玩花样了?”
婷婷恨的牙根痒痒。
当初她初来乍到,也没少被这样玩。
他们不当她是人的,她们只是这些少爷们消遣的玩具而已。
她心疼的抱了抱季烟火,“就当他们是狗好了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她脱下外套,“婷婷,我请半天假,我今天赚了一些钱,我想先去存上,给我姑姑打过去,我奶奶最近要来住院。”
“嗯,你去吧,这里有我。”
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换了衣服。
季烟火先回了自己租住的房子里洗了个澡。
花洒下,女人抱着膝盖,低声的啜泣着。
尽管她是个遗腹子。
尽管她在季家只是一个摆设。
可从来没有人,如此的羞辱过她。
任砚是第一个,也是唯一一个。